录像里的胜负手
NBA回放录像这东西,真是奇妙。分明是已经过去的比赛,一经回放,便又活了过来。球员们奔跑跳跃,裁判们吹哨举手,观众们呐喊助威,一切都如旧,只是胜负已定,再无悬念。
我常看回放,不为别的,单为琢磨那些胜负手。譬如昨日湖人战勇士,第四节最后三分钟,詹姆斯一记三分不中,戴维斯抢下前场篮板,补篮得手。这一球,在直播时不过一瞬,回放时却显出许多门道:库里如何失位,格林如何漏人,戴维斯如何卡位——胜负手往往藏在这些细节里。
录像里的球员们,面色青白,汗珠分明,肌肉的颤动也看得清楚。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写在记分牌上,还在拼命奔跑,争抢,仿佛真能改变什么似的。有一回,我看到一个替补球员在回放中投进关键球,脸上先是一怔,继而狂喜,手舞足蹈起来。而我知道,三分钟后,他们队还是输了。
胜负已定,录像不过是把过程再放一遍。但人们偏要从中找出"如果"来——如果那个球进了,如果那次判罚没吹,如果……然而竞技体育没有如果,只有冷冰冰的结果。录像里的欢呼与泪水,都成了标本,供后来者解剖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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